有人说:拿4:11节提到婴孩不能分辨左右手,罗9:11说胎儿善恶还没有做出来,申1:39提到婴孩不分善恶。赛7:14-16说婴孩不晓得弃恶择善。赛8:4说婴孩不会叫父叫母。因此婴孩是无辜的,或是没有任何罪行的。其实我们查考这些经文的上下文可以看到。拿4:11和申1:39所强调的是这些婴孩年龄很小,没有足够的知识,或没有被训练让他们分辨自己的左手和右手,或分辨对的和错的事情(希伯来人的文化中父母会在2-3岁就开始教导孩子善恶的事情)。这并不是说他们不会犯罪或没有犯过罪。罗9:11强调的是以扫和雅各没有做什么行为让他们必须被神拣选,神的拣选是没有条件的。他们还没有生下来,还没有做出善行或恶行,神就已经决定了拣选雅各。这里并不是说他们在母腹中不会犯罪。或者说他们没有罪。前面我们已经分析过:所有人都犯了罪,都在亚当里犯了罪,或都在亚当的罪上有份。我们的死亡不是因为我们今生犯了具体的罪,是因为我们都在亚当的罪上有份。
有人说我们下地狱是因为不信福音,这仅仅是指那些听到福音的人。罗2:12说没有律法的外邦人,也会灭亡,只是不按照律法灭亡。耶稣对不信他的人说:你们不信我,就死在罪中。希伯来书2:3说我们若忽略这么大的救恩,怎能逃罪呢?
另外,我们如何分辨孩子多大会分辨善恶?这是无法解决的问题。有人说1岁,有人说2岁,有人说3岁,有人说5岁。最后你依然不知道你死的小孩子是否上天国。人的心从小都是悖逆的。诗篇58:3说人一出母腹就走差路,就会撒谎。你从很小的孩子就看出来。有人说孩子有原罪(因为亚当而有的罪性),但是孩子没有本罪(孩子自己选择犯出来的罪),所以孩子会上天国。这和前面的分析是违背的。孩子死亡不是因为本罪,而是因为原罪,也就是在亚当的罪有份。亚当犯罪的时候,我们在亚当里都犯罪了。所以我们都被定罪了,都会死。如果人是因为本罪死的,而孩子又没有本罪,孩子就不应该死,然而孩子都死了。说明人不是因为本罪死的。
也有人说申1:39神因为以色列人的悖逆而审判以色列人的时候,神说因为他们不信神,因而不能进入迦南美地,但是他们所说必被掳掠的孩子和不知善恶的儿女,必进入那地。所以说明神因为小孩的不知善恶而忽略了对小孩的审判。这样的判断是偏颇的。我们来审阅这个故事更详细的描述,是在民14章,当探子们说迦南地的人很高大的时候,以色列人全会众哭号并埋怨摩西和亚伦,说“耶和华为什么把我们领到那地,使我们倒在倒下呢?我们的妻子和孩子必被掳掠,我们会埃及去岂不好么?”(14:3)。最后神很愤怒,对以色列人说:“你们的尸首必倒在旷野,并且你们中间凡被数点,从20岁以外向我发怨言的,必不能进我起誓叫你们住的那地。。。但你们的孩子,就是你们说要被掳掠的,我必把他们领进去。”(14:29-20)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到,神允许20岁以下的以色列人的孩子进入迦南美地,不是因为他们当中没有一个人犯罪,而是因为神没有追究他们完全的责任。这里彰显神的怜悯。在申1:34-40当摩西重述这个故事的时候,他加上了“不知善恶的儿女”这个细节,也就是说以色列民人所有20岁以下的孩子,包括不知善恶的婴孩,说明这些婴孩还很小,还没有被父母训练到认识善恶的地步。这些人是以色列人相信一定会被强大的迦南人掳掠的,然而神有能力让他们都可以进入迦南美地。所以这个故事的重点不是婴孩的无辜或没有犯罪,而是彰显神的能力和怜悯。否则不仅婴孩是无辜的,20岁以下的人都是无辜的了。这显然是很可笑的结论。
有人说:耶7:6;19:4;22:17提到流无辜的人的血,说明人的死亡不是因为自己的罪,这里指的是婴孩,所以婴孩是无辜的,所以应该死后上天国。尤其有人引用耶19:4说这里提到流无辜人的血,也提到焚烧自己的儿子。说明孩子是无辜的。但是如果我们仔细查考这些经文及他们的上下文,会发现耶和华责备以色列人流无辜人的血不止一次,包括耶22:3,17等,我们再查考旧约关于无辜的血的记载,包括出23:7;申19:1-13;21:1-9;27:25,可以看到当旧约提到无辜的人的血的时候,指的是这个人按照摩西律法没有犯该死的罪,但是却被人杀死了,所以他的死是无辜的。如同这个婴孩的死和他自己具体的罪没有必然的联系。
另外耶19:5提到以色列人给巴力献祭焚烧自己的儿子,这样的罪在耶32:35也有记载。所以耶19:4-5在罗列以色列得罪神的诸多事情的时候,恰好把流无辜人的血的罪和因拜巴力而焚烧孩子的罪放在一起,这不等于这两个罪是一码事(诗篇106:37-38说这是一码事??)。事实上圣经一直教导孩子不是无辜的。创8:21说人从小心里就有恶。耶32:30也用同一个词。说明从小包含从出生到小孩的任何时期。
有人说大卫和拔示巴的第一个孩子死后,大卫说(撒下12:15-23):我必往他那里去,他却不能回我这里来。这说明大卫的婴孩去天国了,因为大卫是神所拣选的,会去天国。大卫有这样的盼望,所以大卫才在孩子死后淋浴吃饭和敬拜神。其实这不好说,在希伯来人的文化了,后死的人都被认为归到他列祖那里去了(创25:8;49:33)。大卫的婴孩先死,大卫后死,所以大卫可以说自己会归到他那里去。按照大卫的解释,大卫停止禁食哭泣,改为淋浴敬拜神的原因是禁食哭泣已经没有用了,他原来和神借着拿单发布的预言相抗争(12:14),后来接受了神必要孩子死这个事实。所以大卫得到安慰未必是因为孩子上天国,也可能是因为降服在神的主权之下了。同时孩子的死是来自神的管教,是神击打孩子致死的(撒下12:14-15)。撒上25:38;26:10提到耶和华击打某人的时候一般都是不好的事情,也暗示着被击打的人不是神所喜悦的。即便因着神特殊的恩典,大卫因着超自然的信心,相信他的孩子上天国了,因此沐浴吃饭敬拜神,这也不能证明所有夭折或死的婴孩都上天国。这明显是和圣经的其他教导相违背的。从谨慎的解经原则来看,不能根据一个个案来确定一个普遍的真理。
有人说神是怜悯和慈爱的,不会忍心让孩子下地狱。这是把神的怜悯和神的愤怒对立起来,神是公义的,会在一些人身上彰显他的愤怒和权能,神爱人,也恨罪人(诗篇5:5-6;箴言11:20;罗1:18)。然而神也是怜悯的,会在一些人身上彰显他的怜悯和慈爱。罗9:14-23.
有人说启示录7章9节肯定得到拯救的灵魂的数量是非常庞大的。“因为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曾经并且现在仍是非基督徒,那么,天堂里的大多数人可能是那些数不清过早地或在幼年时就去世的人吗?”对,这里确实提到有数不清的人得救,但是7:14节说这些人都是从大患难出来的。所以这些人很可能是基督将要来之前的大灾难中被拯救的人。未必是历世历代的人。也有人说认为这不仅适用于传福音到地极的大使命,它也暗示了关于婴儿的救恩,“如果各族从来没有接触到福音,那怎么能有许多人从各族中来到上帝的宝座前呢?我认为一个可能的答案是,许多婴儿从各族中来,因着上帝的恩典,他们被救赎,因此现在他们成为了与王同在的信徒。”这其实只是猜想。神若要拯救各个民族的人,神自然有自己的办法。如同在徒1:8节耶稣对门徒说要把福音从耶路撒冷传到犹太全地、撒玛利亚,直到地极。从整个使徒行传我们看到主用他奇妙的作为成就了他的预言。神的道路高过我们的道路。
有人说结16:20-21提到神责备以色列把自己的儿子献给偶像,神说那是“我的孩子”,因此说小孩都能进天国。其实这句经文还可能有另外两种解释:一是这里“神的孩子”指出13:2神说以色列人的长子都是神的,都归于神。以色列人可能把自己的长子献给了巴力等偶像。二是“神的孩子”泛指以色列的后裔,因为神和亚伯拉罕立约,要做他和他后裔的神,所以以色列民成为神的子民,他们的孩子从某种意义上就是神的孩子。
有人说罗1:18-20节说人是因为明明知道神借着受造界彰显出来神的永能和神性,但是人却压抑真理,所以人才遭致审判。而婴孩是没有能力明白这些真理的,人是按照所接受的启示来被审判,所以在审判的时候,婴孩应该是无罪的。约9:41耶稣说“如果你们瞎了眼,你们就没有罪了”,这也表明如果人没有能力明白神的旨意,神不会在终极审判的时候定他的罪。启20:11-12也提到每一个人按照自己的行为被审判,婴孩还没有能力故意地犯罪,所以在被审判的时候也应该是无罪的。其实罗1:18-20描述的是整个人类的整体情况,当然也包括婴孩,这里灵里的问题,如同弗2:1说我们都死在过犯罪恶当中,不是身体和智力的问题。在婴孩小的时候表现出来对真理的理解和压抑当然不明显,随着孩子的长大,会越来越明显。但是不等于婴孩是没有罪的。根据前面对罗5章的分析我们已经知道婴孩也是有罪的,也犯了罪,在亚当的罪上有份,都被定了罪,所以也死了。婴孩在被审判的时候至少会被发现在亚当的罪上有份。至于婴孩如何在亚当里也犯了罪,如何因着亚当成为罪人,这是个奥秘(很多神学家把这个称为我们和亚当的联合),和婴孩的身体和智力发育程度是没有关系的,是灵魂方面的问题。所以我们不能说婴孩无法明白或接受神的启示,或没有犯具体的罪,所以不应该遭致审判。约9:41的意思需要看上下文,耶稣是用瞎眼来做比方,法利赛人心灵的眼睛是瞎的(林后4:4),看不见耶稣真实的身份,他们却自以为看见,认定耶稣是罪人(约9:24),所以依旧是瞎的,他们的罪还在,依旧没有得到赦免,而那一个肉眼瞎的人不仅肉眼看见了耶稣,而且在耶稣面前承认自己本来不认识耶稣,并谦卑地接受了耶稣所提供的真实身份(约9:37-38)。这并不是说瞎眼的那一位本来没有罪,乃是将他和法利赛人对对比,衬托出法利赛人真正的瞎眼。耶稣的意思是说如果这些法利赛人承认自己属灵上是瞎眼的,其实并不认识耶稣,从而接受真正的耶稣,就会得到他的医治或开启,他们就会罪得赦免,就会没有罪了。这就是为什么耶稣说“如果你们是瞎眼的,你们就没有罪了”。
有人说伯3:11-19提到夭折的胎儿得享安息,说明他们去了天国,因为地狱不会有安息。其实这不是必然的结论。伯3章的重点是约伯在极端痛苦当中开始咒诅自己的生日,他宁可死,他宁可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上,宁可胎死腹中,也就是说相对于当前的患难愁苦,他觉得死了才是安息。3:24-26重点描述了约伯在痛苦中不得安息的生活。这和天国及地狱没有必然的关系。传6:3-5也提到一个人生前不能享福,也不能被埋葬,还不如夭折的胎儿。
有人用太18:10-14说明婴孩都上天国。因为里面提到他们的天使常见天父的面,天父不愿意他们当中失丧任何一个。其实我们仔细看上下文会发现未必如此。虽然18:1-5耶稣那小孩做比喻(比喻常用的连词是“像”),教导门徒要有孩子的样式才能进天国,也就是在神面前谦卑承认自己灵里贫穷的人(注意:这不是类比,类比通常用的连词是“照样”--罗5:18-19.)。5节耶稣同时说明接待一个像小孩一样卑微的信徒,就是接待主了。6节耶稣话锋一转,直接谈到小孩的事情。怎么看出是直接谈小孩的事情呢?6节说让这些信我的小子跌倒的人有祸了。也就是说耶稣认为当时这些小孩是信他的。然后到10节说不要轻看这些小子们的任何一个。所以从上下文来看,这里的小子们是信徒,来1:14说天使为信徒效力,所以10节提到小孩的天使见天父的面就很正常了。再看12-13节经文我们发现这个故事和路15:4-7是平行的,都是讲当一个罪人悔改信主,就等于神的羊回家,是应该欢喜快乐的。所以这里也应该被理解为小孩本身也是失丧的,他们的悔改信主是难能可贵的,是要欢喜快乐的。14节说了欢喜快乐的原因是因为天父不愿意他们失丧,所以他们一旦回家,天父就欢喜快乐。这和路15:11-32中浪子回家的故事是一致的。
每一个人得救都是神的恩典,连信心都是神的礼物。不是因为我们的行为。弗2:8-9.路1:15说施洗约翰在母腹中就被圣灵充满。诗篇22:9大卫说在母腹中就有信靠神的心。这说明神是可以在胎儿或婴儿身上有超自然的工作的。尽管胎儿在身体和智力上都很弱,但是神有能力充满胎儿的灵魂,掌管他的生命(虽然这不是常态)。所以神是否让得救的恩典临到某一个胎儿或婴儿,我们是不知道的。我们需要的是对这位神有信心,无论他做什么,他都是良善的、慈爱的、怜悯的、公义的和圣洁的。
结论: 综上所述,夭折的胎儿和婴孩下地狱是有可能的,上天国也是有可能的。我们无法一概而论,圣经没有清晰地说明。所以如果有人问类似婴孩死了会去哪里得问题,最好的回答是两者皆有可能,或者不能确定。我知道有些人对这样的答案会不满意。但是很多时候“不知道”或“不确定”才是最好的答案。这是我们在伟大的超越的神面前的谦卑,圣经没有说清楚的,我们就说不清楚,圣经说清楚的,我们才能说清楚。圣经才是最终的权威。隐秘的事情始终是属于耶和华的。
第二部分 如何安慰孩子夭折的人
很多人听到说不知道死后的婴孩去哪里,可能觉得根本得不到安慰。那么如何安慰这些失去婴孩的亲人呢?
约伯的故事也许会给我们一些启发。
约伯是一个义人,远离恶事。他本来有幸福的家庭,7个儿子,3个女人,很多家产,名声很好。突然遭遇飞来横祸,转眼之间失去财产和所有孩子,甚至身体的健康也失去了。连他的妻子都劝他放弃信仰,死了算了。从家庭他没有得到任何的安慰。他的三个朋友来看他,想安慰他,结果恰得其反。他们尝试帮助约伯分析约伯遭难的各种原因,他们的结论是灾难的原因要不就是约伯犯了罪,要不就是约伯的孩子犯了罪。这不但没有给约伯带来安慰,反而增加了约伯的痛苦。因为约伯认为他自己没有犯什么罪,以致于遭受这样的报应。最后神向约伯显现,神并没有回答约伯为什么遭罪类似的问题,也没有接收约伯的控告,也就是约伯没有犯罪,为什么神这样对他,神应该给他伸冤。神仅仅是向约伯彰显神创造的伟大,包括神的能力和智慧。结果约伯就悔改了。约伯承认神想做什么都可以,神的事情是他所不明白的。换言之他不应该和神强辩,而应该相信神做事总有他的道理。
我们作为旁观者来读约伯记,可以看到约伯受苦的真正原因是神和撒旦之间的一个较量,但是约伯本人并不知道,神一直没有告诉他为什么约伯要受苦,也没有直接和约伯辩论他是否应该受这么多的苦。虽然这是约伯和他三个朋友都一直想知道或在猜想的问题,但是在神来说答案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们要相信神。我们都知道约伯的故事的最终结局是在约伯悔改之后,神赐给他更多的地上的祝福,包括更多的财产,7个儿子,3个女儿。约伯很长寿,看到自己四代的儿孙。直到寿终正寝。有人说约伯真正的安慰是神后来给约伯加倍的祝福,其实这未必是合情理的,因为后来的儿女再也不是先前的儿女的,失丧的痛苦依然可能存在,真正给约伯带来安慰的是神自己,以前约伯风闻有神,这次亲自见神。当约伯遇见神而悔改之后,他就已经得到安慰了。雅5:11节告诉我们:神再次赐给约伯祝福不是因为神欠他的,或神必须如此安慰他,而是彰显神的怜悯。也就是说这都是约伯不配得的。约伯觉得自己没有什么罪,不应该受那样的苦,神却觉得约伯应该相信神。
从约伯记看到我们可以如何帮助婴孩夭折的家人呢?
1、陪伴。约伯的3个朋友一开始就陪了约伯7天,他们什么也没有说。
2、怜悯。包括实际的帮助、耐心地聆听、理解的话语、真诚地接纳等等。
3、坦诚。可以诚实地告诉他们夭折的婴孩的未来不好说,把圣经有关的真理告诉他们,而不是用虚假的承诺来给他们虚假的安慰。同时可以告诉他们正因为不好说,说明还是有希望的。
4、福音。我们能给失去孩子的家人最好的安慰就是把他们带到神的面前,帮助他们认识神。如果他们有好的信心,知道虽然不知道孩子去哪里了,但是因为神的怜悯和公义,可以把孩子交托给神,他们就得到了彻底地恢复。如果孩子的家人还不信主,就把他们带到福音的面前,告诉他们有一位神为我们的罪舍弃了自己的独生子,为了彰显他对我们的爱,我们可以因为信靠他,就脱离永远的死亡。我们总是可以把孩子交托给他,因为他或许对孩子有怜悯也不可知。我们有很多事情不知道或不理解,我们可以知道的是这位神是可信的。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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