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明白一个词的意思需要考虑几个方面：
1、词源学（etymology）。就是研究一个词的起源和发展历史，包括其组成部分。在合成类的语言比如希腊语或德语来说，单词的意思很多时候反映了其构成部分的意思。当然也不绝对。构成部分加起来的意思充其量只是参考意思。
2、语义学（Semantics）。就是研究词汇的意思的学问。从语义学的角度而言，一个词汇的意思会有一个限定的范围，上下文对确定其意思起着关键的作用。
3、语法学（Grammar）。就是研究词汇的形态和形成句子的规则的学问。
4、逻辑学（Logic）。就是表达、解释和论证的学问。
5、上下文（Context）。包括词汇、句子、文体、同一卷书、同一个作者和同一个时代的用法等等。
其次我们需要留意很多学者都认为这两个词是同义互换的，比如Don Carson，Kostenberger, Blomberg, Bernard, Moffatt, Bonsirven, Bultmann, Barrett, Brown, Morris, Haenchen, and Beasley-Murray and Bock等。但也有少数认为不然。比如Greek scholar Dr. Marvin Vincent，Greek scholar Dr. Richard Trench，the leading living Koine Greek lexicographer J. A. L. Lee，以及Westcott, Plummer等等。
其三我们需要留意很多好的译本对这两个词的翻译都是一样的，都是love爱，包括最新的NIV译本。也有少数的翻译不一致。比如The 1984 Edition of the NIV，The Amplified Bible、吕振中译本等。
最后我们会发现，决定一个词的意思更多需要考虑上下文。我们最终需要被经文说服，而不是学者或译本。下面我们就一起来分析一下约21：15的Agapao和Phileo的意思。
1、从语义学的角度，Agapao（0025）和Phileo（5368）是两个不同的词，肯定有不同的意思，即便是同义词，也会有不同的侧重点。好比中文的“专心”和“专注”是同义词，但是“专心”侧重于内心的状态和专一，“专注”侧重于神情的表现和行为。从彼后1：7来看，Agapao和Phileo是有区别的，人是先有弟兄之情（词根是Phileo），然后是Agapao（对众人的爱）。不过，在特定的情况下，两个不同的词也是可以用来表达一样的意思的，如果要看两个词的意思是否一样，需要查验其上下文来确定。
2、从词源学的角度，Phileo来源于phílos（朋友），也可以直接用代表朋友（伯32:3；42:10），用于表达一种朋友之情，表达朋友个人之间的喜爱或亲热，这不是普通的朋友，乃是一种亲密或亲近的关系，是一种有情感的关系（箴言23:20）。Phileo也用于表达“亲嘴”，因为古代用亲嘴来表达亲热或朋友之间的问安。路22：47告诉我们犹大用亲嘴（Phileo）的暗号出卖了耶稣。雅歌1:2提到亲嘴来表达情谊之爱。雅歌8:1提到亲嘴表示兄弟姐妹之间的亲热。箴言7:13提到淫妇和少年人亲嘴。箴言24:26提到对人诚实如同亲嘴一样是对待朋友的标志（而且这里提到亲的是嘴唇lips）。创27:26-27;48:10；50:1 用亲嘴来表达父子(孙子)之情。创29:11,13；33:4；出18:7用亲嘴来表达亲人之间的亲情。撒上10:1撒母耳和神所拣选的王扫罗亲嘴。
3、从语义学的角度，Phileo可以用在人和人的关系，以表达一种有情感的爱，是发自内心的，也是有条件或交易的爱，一个人把另外的人当朋友或有朋友之情，通常是对方有什么值得你这样去做的理由。从神和人的关系的角度，神可以无条件地把人当朋友，把重要的事情给人分享（雅2:23；创18:17；出33；11；约15；15），神并不需要人，然而，在神与人位格性的互动中，神也可以因着人做了些什么而给与爱的回应（约16；27）。Phileo也可以用来表达对一个事物的喜悦/喜爱之情，因为对方给自己带来愉悦或好处（太6：5；23：6；路20：46；箴言29:3；创27:4）。约15:19提到世界爱（Phileo）属于自己的。Phileo也可以用来表达性亲密（箴言5:19--Philia）。
4、从词源学的角度，Agapao的来源不太清楚。据说这是一个当时很少用的希腊词，乃是基督徒用得最多，是为了把基督徒的爱与世人的爱区分开来。但是也有人提出不同意见，说公元前4世纪的时候，Agapao这个词已经越来越普遍被使用了。虽然在圣经里，Agapao和Phileo都用在各种关系上，但是用在命令的时候，都用Agapao而非Phileo，尤其是爱仇敌的时候，只用了Agapao（何3:1；太5:44，19:19；可12:30-31； 路6：27,35;约13:34；弗5:25；彼前1:22；约一3:23，4:21；），因此有人说Agape相对来说更侧重意志和行动，而不是情感，因为1）情感是自发的，是无法靠命令来达到的；2）你可以对仇敌没有感情，依然可以祝福仇敌、盼望仇敌好和做对仇敌有益的事情。罗5:8说基督在我们是罪人（仇敌）的时候就爱（Agapao）了我们。因此人们认为Agapao相对来说更加侧重意志，而不是情感（affection）。这并不是说Agapao没有情感，最大的诫命要求我们尽心爱神，这是有情感的(可12:30)。约10:17提到“我父爱（Agapao）我，因我将命舍去，好再取回来”，约14:21提到“爱（Agapao）我的必蒙我父爱（Agapao）他”，这说明Agapao也是可以用来表达情感的爱或回应的爱的。约15:3耶稣说人为朋友(Philos)舍命，爱（Agape--名词形式）没有比这个更大的。说明Agape或Agapao也可以用在朋友之间的爱。所以Agapao虽然更多强调意志，也是可以用来表达情感或回应，从这个角度来说，Agapao的用途比Phileo更广。
5、从语义学的角度，Agapao可以用来表达最高级别的爱，比如用在最大的诫命中表达人对神以及对人的爱（可12：30），从彼后1：7也能看到Agape(名词形式)在基督徒生命成长阶梯中排在最后。Agapao也可以用来表达性爱。雅歌是典型的代表。撒下13：1，4，15用Agapao来描述暗嫩对他玛的爱，导致了他诱奸了他玛。这种爱来的快去得也快，本质是一种占有，也是有条件的爱。Agapao也可以表达“喜欢”“喜悦”之情，这种爱是因为对方让自己喜悦或自己很看重对方（路7：5；11：43；约3：19；12：43；提后4：10；约一2：15；彼后2：15）。因此，Agapao使用的范围很广。
6、从语法和上下文的角度，太23：6提到法利赛人喜爱（phileo）宴席上的首座和会堂里的高位，路11：43提到喜爱（Agapao）会堂里的首位，20:46提到喜爱（phileo）宴席上的首座和会堂里的高位。箴言21:17提到爱Phileo宴乐。这几句话的意思基本是一样的。所以在这里Agapao和Phileo就是同义词，是可以互换的。创37：3-4提到雅各爱约瑟的时候也是如此。撒下13；1，4提到暗嫩爱他玛的时候也是如此。箴言8：17的七十士译本也是如此。来12:6（Agapao）和启3：19(Phileo)也是如此。创37:4提到雅各爱（Phileo）约瑟超过其他人。太10:37说爱(Phileo)父母超过爱主的，不配做主的门徒。路14:26说不恨（Miseo）父母的就不能做主的门徒。传3：8也提到爱(Phileo)有时，恨（Miseo）有时。约12：35提到爱(Phileo)自己的生命的，会失去生命。太6：24提到人不是爱（Agapao）这个恨（Miseo）那个，就是重这个轻那个。约21:15耶稣问彼得爱（Agapao）主是否超过其他。在这些经文中Agapao和Phileo看起来是差不多的，首先强调的是优先次序，但是因为用到Phileo了，包含情感在里面也是很正常的，Agapao也不是不能包含情感。上面这些例子说明这两个词虽然有所区别，在特定的情况系是可以同义互换的。总之，上下文是解开词汇意思的钥匙，而且越近的上下文越优先。
7、从语法和上下文的角度，约3：35说“ 父爱（Agapao）子，已经把万有交在他手里”，约5：20说“父爱（Phileo）子，把自己所作的一切指示给他看”。这两句话的意思是否一样呢？不一定。前者强调父把所有的权柄赐给了子,这种爱可能是强调最高级别的爱。后者强调父告诉子所有的事情，没有隐瞒，这种爱是朋友之间无所保留的爱。比如约15：15提到耶稣把门徒当做朋友，把从父听见的都告诉他们了。约17:23提到天父爱agapao门徒，约16:27说天父Phileo门徒，后者解释了父这么做是因为门徒爱Phileo耶稣。通常天父对门徒的爱是没有条件的，这里却提出了一个理由，所以更合理的解释是约16:27侧重情感的爱，如同亲情或友情一样，因为这样的爱通常是一种回应。约11：5提到耶稣爱(Agapao)拉撒路,11:36人们说“看，耶稣多爱（Phileo）拉撒路”。后者的上下文是耶稣哭了，所以后者可能侧重于耶稣的情感，是一种回应。这不等于这两个词的含义都是一样的。类似地，Agapao和Phileo都可以用天父和耶稣，天父和信徒，耶稣和信徒之间的爱上，但是不等于意思都是一样的。
8、从语义学的角度，约21：15，16，17三次提到耶稣问彼得是否爱耶稣。前两次是Agapao，最后一次换成Phileo，我们需要问：为什么同一个语境下耶稣要换一个词？这在一般的沟通当中是不寻常的。同时我们看到彼得回复耶稣用的一直是Phileo，我们也要问：为什么彼得用的词和耶稣一开始的不同？从上下文的角度，我们还要问：为什么耶稣连续三次问彼得类似的问题？为什么三次耶稣对彼得的回答的回复都是差不多的，都是“喂养/牧养我的（小）羊”？也有人问：为什么耶稣的三次回答会有区别？
9、从上下文的角度，我们都知道彼得曾经三次不认主，所以比较容易得出的结论是耶稣给他三次机会表达对耶稣的爱。从彼得的人生可以看到，彼得在做渔夫的时候被主呼召，彼得放下一切来跟从主，主给他的应许是会让他得人如得鱼一样，主一直很看重彼得，把他连同约翰、雅各一起作为领袖来栽培，让他们看到耶稣第一次让死人复活，看到耶稣登山变相。。。主也把建立教会的使命托付给了他们。彼得在众人面前得到主的确认，也在众人面前宣告对主的忠心（约13；8，37-38），但是耶稣被抓的时候彼得三次不认主，耶稣复活之后虽然也向彼得显现（林前十五5 ；路二十四3 4），但是却没有恢复给他的使命。因此彼得已经基本自暴自弃，要重操旧业打鱼去了，他觉得耶稣不会再和过去一样使用他了。然后耶稣用帮助他打鱼和为他做早餐的方式来表达了对他的爱。也说明耶稣已经赦免了彼得所有的罪，耶稣并没有抛弃他。耶稣这种爱是无条件的，是舍己的，不是因为彼得过去做了什么配得，反而是彼得三次不认主。彼得这一次深深感受到了耶稣的爱。同时他也看到自己没有那样的爱，他都三次不认主了。但是这不等于三次耶稣都必须问一模一样的问题。第一次和第二次就略有区别。下面会详细看到。
10、耶稣第一次问：你爱我比这些更深吗？“这些”到底指什么，不同学者有不同的看法。有两种可能性比较大，一种是鱼和渔船和渔具等，相当于代表世界上的东西。彼得再次去打鱼，说明这是他所看重的。彼得曾经经历类似的神迹之后蒙召，主应许他得人如得鱼一样，这彻底改变了他的职业，他撇下打鱼的职业来跟从了主（路5：1-11）。太10:37；路14：25-27耶稣也挑战门徒要爱他胜过其他人才能做主的门徒，这里的“爱”是Phileo。彼得三次不认主的经历说明彼得爱世界超过了爱主。彼得虽然在十二门徒中担当领袖的角色，也享受很多特权，包括与雅各、约翰一起首先观摩了耶稣让人死里复活、有特权看到耶稣登山变相、在耶稣最软弱的时候陪伴在耶稣身边、代表门徒宣告主的身份等等，但是他也曾彻底地跌倒了，以致于在主的面前三次不认主。主这一次要公开挑战彼得的信心，也给他公众悔改的机会，因为他是公众说不会跌倒和不会不认主的（约13；37；太26；33，35；路22：33；可14：29，31），也是公众不认主的（约18：17-18，25-27）。当彼得正面回答耶稣的时候，他就被恢复了，彼得的意思是他爱主超过这个世界。因此耶稣重申了曾经给他的使命，让他放下打鱼，放下这个世界来牧养主的羊。后来彼得在彼前也提到长老要牧养主的羊（彼前5：1-2）。另一种可能是耶稣在问；彼得爱耶稣比其他门徒爱耶稣更深吗？这么问的原因是彼得曾经自认为比其他人更加强壮，更加爱主，更加愿意为主舍命（太26：33；可：14：29）。彼得没有看到自己最深的软弱。但是这样的话就有点奇怪，因为彼得的回答是正面的，彼得说“是的”。这说明彼得的想法和过去一样骄傲，觉得是因为自己更爱主才被拣选做领袖的，其实不是，是他不配得的。所以这种说法有待商榷。第一次耶稣问的时候带着比较，“你爱我比这些更多吗？”，第二次是直接问“你爱我吗”。虽然主旨都是关于爱，但是侧重点是不同的。第一次里面有比较，第二次就没有了。
11、耶稣三次赐给彼得使命，一次直译是“喂养我的小羊Feed my lambs”,一次直译是“牧养我的羊Tend my sheep”,一次是“喂养我的羊Feed my sheep”,而彼前5：1-2作为长老的彼得告诉长老们他们的基本责任就是牧养主的羊。有人认为小羊指的是初信徒，羊则包含所有的羊（约10章）。所以彼得的责任是升级的。第三次和第二次服侍的范围是一样的。所以当彼得再一次肯定对主的爱的时候，主给与彼得的使命是在提升的。
12、约翰福音中呈现一种风格，就是约翰用不同的词来表达一样的意思。比如21:17有两次用到和“知道”有关的动词，一次是“无所不知的”，一次是“你知道我爱你”，这两个词是不一样的，但意思是可以互换的。约翰福音中还有很多类似的例子。但是也不尽然，约14的后面有15次提到爱，用的都是Agapao,没有用Phileo。所以最终需要从上下文来确定词汇的意思。
13、路23:22提到彼拉多第三次对犹太人说要释放耶稣，原文的格式和约21:17是类似的，都是“he said unto them the third time他第三次对他们说”,从上下文可以看到，彼拉多三次对犹太人说的主旨虽然都是类似的，就是要释放耶稣，但是说话的内容是不完全相同的（路23:13-16,20），从语法结构上也无法确定第三次的内容和前面的一模一样（如果要一模一样，英语语法应该是；He said unto them for the third time 或 three times）。所以约21:17提到耶稣第三次对彼得说“你爱我吗”，只是强调耶稣对彼得说了三次话，第三次说了“你phileo我吗”，这并不代表三次的内容都是一模一样的。太26:44谈到耶稣第三次祷告，后面增加了一个解释，说耶稣说的内容和前面的一样。这说明祷告第三次并不一定意味着每一次祷告的内容都一样，否则就没有必要加上这一个补充说明了。撒上3:8提到神第三次呼唤撒母耳。撒上19:21提到扫罗第三次派人去，这些都说明the third time（第三次）是第三次重复了同样的动作而已，而不是说明动作的所有方面都是一模一样的。
14、如果说Phileo侧重情感，那么彼得三次都强调他发自内心爱主，尤其在经历到主对他的爱之后。当耶稣前两次问他是否爱Apagao他的时候，彼得不仅回答说是的，还强调自己对耶稣是发自内心的爱。但是彼得回答两次之后，耶稣又问了第三次，这一次换了词汇，耶稣问彼得“你Phileo我吗”，这一次质问让彼得忧愁，因为彼得已经说过两次了。所以彼得回答说“主啊，你是无所不知的，你知道我phileo你”。这一次彼得并没有先说“主啊，是的”，乃是直接说“你知道我爱phileo你”。约15:14耶稣说“你们若遵守我的命令，就是我的朋友了。”彼得三次不认主的经历说明他已经不是主的朋友，也不再爱主，所以需要如此来恢复他。约15:3耶稣说人为朋友(Philos)舍命，爱（Agape）没有比这个更大的。当彼得确定用Phileo的爱来爱耶稣的时候，约21:17以后的经文提到耶稣预言彼得要为耶稣去死，这就很自然了，因为彼得已经准备好了。
15、如果约21:15-17中Agapao和Phileo是互换的，那么耶稣三次问彼得都是同样的问题，彼得的回答也是一样的。彼得的忧愁是因为耶稣问了三次同样的问题。也许在彼得的思维里，问两次就应该够了。但是耶稣因为他否认耶稣三次，也给了他三次机会确认自己对耶稣的爱。
16、无论前面哪一种结论，都不能说明Phileo比Agapao低级，Phileo也用在神对耶稣的爱（约5:20），神对人的爱（约16:17），耶稣对人的爱上（启3:19）。在这个上下文里面，要不是互换的，要不是强调爱的不同侧面。
17、如果从希腊文的语法上，约21：17只是说耶稣第三次跟彼得说的话是“你爱phileo我吗”，而不是说耶稣三次说的话都一样，其实第二次和第一次的就不完全一样。那么约21:17所陈述彼得忧愁的理由就是因为第三次耶稣用的词和过去不一样了，因为约21:17说“彼得因为耶稣第三次问他：“你爱我吗？”就忧愁起来”。需要留意的是，1）约21:17不是说“彼得因为耶稣三次问他‘你爱我吗’”，乃是说“彼得因为耶稣第三次问他‘你爱我吗’”；2）从逻辑的角度，约21：17特意重复了耶稣所说的话作为彼得忧愁的理由，这是一种强调，否则耶稣说完之后，就直接说彼得忧愁就可以了。所以从这一点上来看，约21:15-17中Agapao和Phileo的意思不一样（意思类似，但在这里有不同侧重点或微妙区别）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彼得之所以一直用phileo这个词，是为了表达在经历耶稣的爱之后的一个发自内心的有血有肉的回应，因为耶稣爱他爱到为他舍命，担当他所有的罪，包括他三次不认主的罪，他也愿意发自内心爱主和愿意为主舍命。这也为后面耶稣预言彼得要为主殉道铺平了道路。同时也确定了赐给彼得的使命--牧养主的羊，后来事实上彼得也成了耶路撒冷教会的创始人和牧者（徒2:14-40；加2:9）。
18、有人说耶稣和门徒之间的交谈很可能用的是亚兰文或希伯来文，而这两种文字中的“爱”都只有一个词，只是翻译成为希腊文的时候用了两个词，所以这两个词的意思应该都是一样的。这样的说法值得商榷。首先即便耶稣用的是同一个词，也不等于从上下文和词的用法上不能体现出区别。其二，当时用三种语言（路23:38），很难完全确定耶稣和门徒之间当时用哪一种语言。其三、既然神启示作者用希腊文来写下圣经，肯定有神自己的用意。最后，如果神强调同一种爱，神可以启示约翰用同一个字来表达爱，但是约翰并没有。而且圣经的用法来看，这两个词是有所区别的（虽然在某些情况下是可以互换的）。
19、有人拿彼得三次不认主或被三次问是否认识耶稣来从侧面论证这三次耶稣问彼得的问题都是一模一样的。这样的观点有待商榷。因为1）彼得并没有被问三次是否认识耶稣，乃是被直接指出三次和耶稣是一伙的（路22:54-62；太26:69-75；可14:66-72）。2）彼得虽然有三次不认耶稣的经历，但是每一次的程度未必没有任何区别。第二次彼得是起誓否认的，第三次彼得是发咒诅起誓否认的（太26:72,74）。3）因为三次否认是有些微差别的，耶稣三次问彼得有些微差别，或彼得三次回应耶稣有些微差别，也是可以理解的。4）即便三次不认主或三次被问都是一样的，也不等于耶稣用三次询问来恢复彼得也得一模一样，况且，我们从约21:15-17可以看到，即便侧重点有所不同，本质上耶稣问的都是问关于爱的问题，目的都是为了恢复彼得。感谢主。
20、即便我们认为约21:15-17中Agapao和Phileo有所区别，但是它们的意思依然是很相近的，好的英文译本和中文译本仅仅翻译为“爱”也没有什么本质的问题。只是我们在考虑原文的时候，可以进一步看到神使用不用词汇的奇妙而已。这会进一步帮助我们理解神启示这段经文的原意。这就是为什么作为忠于神的启示的传道人如果有可能的话，能明白原文是最好的，而且一定要学好，而不是一知半解或仅仅是在神学院学了一些就以为可以了。如果没有这个条件的话，透过好的英文和中文译本，并对比不同的译本也是一个好的办法。因为我们即便学了一些原文，和好的译本的翻译者的水平还是很难相比较的。所以大部分情况下参考好的译本即可，必要的时候则需要查考原文，最终是仔细查考经文和上下文得出自己的结论，要被经文说服，而不是学者或参考书。这也是本文的用意所在。
愿我们都做无愧的工人，按照正意分解神的道。阿们。
参考资料：
https://www.baptistboard.com/threads/agapao-phileo-and-john-21-15-17.54581/
https://www.biblestudytools.com/lexicons/greek/?id=1
https://www.blueletterbible.org/lang/trench/section.cfm?sectionID=12&lexicon=true&strongs=G5368
https://finestofthewheat.org/evangelical_myths_01-4
https://spiritualfriendship.org/2019/05/05/agapao-and-phileo-by-the-sea-of-tiberias/
https://discoverthebible.wordpress.com/2015/05/16/john-2115-17-agape-and-phileo-continued/
https://hermeneutics.stackexchange.com/questions/2549/is-there-any-significance-behind-jesus-use-of-the-word-love-in-john-2115-17
https://groups.google.com/g/ancient-greek-best-practices/c/YLWwNeK4AxA
https://forum.language-learners.org/viewtopic.php?p=202574#p202574
https://www.ibiblio.org/bgreek/forum/viewtopic.php?p=37611#p37611
https://www.textkit.com/greek-latin-forum/viewtopic.php?t=71504&sid=9df224635d0f0b6a8524c97edb133256
http://www.ibiblio.org/bgreek/forum/viewtopic.php?f=6&t=909
http://www.ibiblio.org/bgreek/test-archives/html4/1998-04/24861.html
卡森的《约翰福音注释》、《再思解经错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