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在北京宣教一日之旅放上道济的故事?
1、一般宣教士故事都是弟兄的故事,而这是一位单身的女宣教士的故事,很容易被人遗忘,所以很难得。
2、虽然她只是一名平凡的宣教士,神依然大大使用了她。从她的故事中我们同样可以学到很多。
背景:
据中央电视台的历史回顾,中国之前的接生方式令人发指,妇女生产时,由接生婆接生,这些接生婆,大多是没有医学知识的中老年妇女。接生工具就是一把剪刀一盆水,碰到难产时,她们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产妇与孩子双双死亡。中国的女人不但裹一辈子脚遭罪,生孩子更是 遭罪。因而,中国把妇女生产称为“过鬼门关”。婴儿死亡率很高,有的难产而死,有的因为不懂得护理,孩子生下来几天就得“破伤风‘’夭折了。我国妇幼卫生事业拓荒者的杨崇瑞,曾在1928年做过一个统计,中国每天有500余名产妇死亡。孩子出生的死亡率也很高。然而,接生婆与落后的接生方式却一直延续,没有太大的改变。
1835年4月19日,美国长老教会传教士道济(英语:Deborah Matilda Douw,1835-1911)出生於紐約州奧爾巴尼(Albany, New York)。她的父親在該地擁有大片土地,母親是法官的女兒,家族與美國數個深具政經影響力的豪門,有著親族關係。優渥的生活環境,給道濟提供了良好的教養和成長,卻無法讓她免於生命中的悲喜波折。
道濟是八個孩子中的長女。1840年, 道濟的二弟帕斯寇 Pascal出生,一年後因病夭折;1844年全家喜悅迎來三弟貝克曼Beeckman,卻也在1845年離世。她看見母親生產過程的艱難和失去孩子的痛苦;也見到家人在失喪之中, 仍然在信仰上堅立,仰望依靠神走過低潮。這樣的家風,讓道濟在耳濡目染下建立深厚而虔敬的信仰;也因為弟弟們早夭,使道濟對婦女和幼兒尤為關注,為她日後決志宣教,致力於婦嬰福祉埋下種子。
1869年,34岁的道济跟随美国基督教长老会海外传道会第一次来到北京。在中国生活几年之后,她被中国老式接生方式给产妇和婴儿造成的巨大伤害所震惊,细菌知识和消毒法接生知识虽然在美国1850年已普及,可是在中国此时还闻所未闻。1873年,道济目睹了一幕令人心碎的接生:一孕妇难产,孩子的脚先露出一只,接生婆把一只鞋套在孩子的脚上,盼望孩子快点走出来。结果,孩子没有走出来,产妇在几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中停止了呼吸。顿时,道济掩面而哭,回到家里又大哭一场。
我们需要留意:当时的北京相对于西方来说是贫穷和艰难的,可以看下下面几张当时的照片:
1877年,道濟離開中國返回家鄕,展開漫漫的募款過程。她到处奔走,在各教会募集资金,终于筹集到8万美元资金返回中国,1885年开始成立了“道济妇幼医院(Douw Hospital for Women and Children)”,建筑费用$11,500美金,药物与器材$2,000美金,每年营运成本$3,000美金,院址在北京安定门交道口北二条,建了平房12间,医院只设妇产科和儿科,主要是推广新法接生,这样一来,大大减少了妇女生孩子的痛苦,婴儿的成活率也显著提高。这是中国第一家妇幼专科医院,也是北京最早建立的西医医院之一(比协和医院早30年,更早的西医医院是伦敦会医院--又名北京施医院,有伦敦会雒魏林建立于1861年)。该院1904年创办护士训练班,1908成立“道济高级护士学校”,这是北京最早的护士学校,也是中国第一所护士学校。
然而從鴉片戰爭以降,人們對洋人充滿疑懼,坊間流傳大量荒誕不稽、匪夷所思的流言:傳説著洋人取人內臓、挖人眼珠、吸取人精等;更有甚者,誘拐幼童,烹而食之⋯⋯。中國從官方至庶民,刻意將洋人妖魔化,以恣意誇大的謠言,挑起對西方的仇恨,教士被殺、洋人遭攻擊的事件時有所聞。因此女子醫院建院之初,可謂舉步維艱,在詭譎的大環境中,隨時要面對人們莫名的惡意。
然而道濟秉持著對神的信心,深入中國婦女的生活之中,主動關懷, 懇切開導,一步一腳印,逐漸卸下人們的心防。數年過去,從初期民眾的懷疑觀望,到後來西醫的長處和效用,漸漸被人們認識接受,醫院獲得了長足的發展。
不但如此,她还引进其他西医,随后又在全国发展了多家教会医院。道济把西方先进的接生法带进了古老的中国,将古老愚昧的接生法送进了坟墓。
此外,她还與美國婦女聯合協會一起,成立了道濟基金會(Douw Fundation)。在北京開展醫療工作的同時,也在上海進行福音工作,為兩名宣教士、一所聖經學校和他們的教師提供支援。
上图中间这位女士就是道济。
医院的遗址的部分还在现今的交道口的东北角,我们对比一下过去和现在的变化:
上图是1886年的医院的样子,只有平房。长老会1901年在交道口头条胡同新建安定医院(和现在的安定医院没有任何关系)。1917年安定医院和女子医院(就是前面的妇幼医院)合并成为道济医院(Duow Hospital American Presbyterian Mission)。下面是1917年左右拍摄的安定医院(也是后来的道济医院)的照片:
北边是安定医院(为一栋二层中西混合式小楼),南边是交道口教堂,南门和西侧上面的牌子是“福音堂”的标志。从路口往北看去,似乎教堂很大,医院很小,其实差不太多(见下面今天的照片)。据说教堂后来被义和团毁掉毁并于1902年重建。但是今天这个教堂已经没了。
北边的医院的上面有“安定医院”的标志。说明这里曾经是过去的安定医院的地方。安定取自安定门的意思。
今天的交道口的东北角这个建筑的部分还在(已经变为民居),如下图:
很有意思的是,在地图上可以透过定位“安定门内教堂”找到这里,应该是有人以为这是过去旧的教堂的地方,其实是医院,教堂确实已经不存在了。
除了鴉片戰爭的恥辱,中國自甲午戰敗以來,割地賠款,民生困頓,本土經濟處於崩潰邊緣,人民將中國的積弱不振, 歸咎於列強侵略,使得民族主義高漲。再加上長期被妖魔化的洋人形象,仇外之心如野火燎原,義和團的聲勢在這樣的背景中逐漸坐大。光緒年間,直隸總督裕祿縱容義和團對洋人滋事,教案叢生;慈禧太后亦給予默許,讓拳民進入北京牽制洋人。到了1900庚子年,義和團因官方的放縱而失控,終於釀成宣教士在中國最大規模的殉道事件—「庚子拳亂」(又稱義和團事變)。
道济与一些传教士被义和团围困在领事馆2个月,最终由一支联合国部队获救送回美国。回到美国后,每当想起义和团烧毁教堂、医院以及学校,将外国宣教士与中国教民枭首示众,剖心弃尸,她就泪流不止。直到1911年,她在悲伤中去世,享年76岁。
庚子拳亂後,中國處於列強瓜分的危機,多個宣教組織動員力量遊說各國國會,對中國得以保持主權完整功不可沒。對於清廷賠款,許多宗教團體,紛紛請願呼籲:取之於中國、用之於中國;或興學,或建醫院、或推動慈善事業,為近代中國的發展作出貢獻。現在的清華大學、山西大學、北京理工大學(前身為中法大學)都是以庚子賠款建校;北京協和、上海同濟、成都華西、濟南齊魯、台灣馬偕⋯⋯等醫院,都是以賠款建立基石。
1917年医院用庚子赔款在最早道济医院的原址(交道口北二条)建了一栋三层楼,与长老教会的男医院“安定医院”合并,为了纪念于1911年逝世的道济,改称“道济医院”,增设男科,以骨科和普通外科见长,能做一些大手术。共有病床30张,其中男床10张,女床10张,妇产科10张。
新中国建立后,原美国院长辞职,1952年,医院的美国人全部撤回,北京市卫生局接管,改称北京市第六医院。管时医院教职员工192人,其中牧师1名,布道员3名,主治医师以上5名,住院医师14名,医士5名,护士42名,助产士36名,医技16名,行政及工人70名。分为内、外、妇、儿、口腔、放射、药房和检验科。病床总数124张。全院拥有3座楼房和一栋平房,共199间,约6000平方米。主要设备:50毫安X光机1台,便携式X光机1台,显微镜6台,电冰箱2台以及一般手术室、病房、化验设备。有汽车4辆(大卡车、小吉普、中吉普及道济中载重)。
感谢主的是,在医院的历史介绍上,宣教士的贡献并没有被抹去。
1941年太平洋战争之前,道济医院的服侍人员全部为基督教徒,战后有少数非信徒,但亦须参加礼拜和晨更会。门诊患者需在医院东侧的诊室里,先聆听女教士的福音,然后再就医。布道员在病房布道。医院有个可纳500人的大礼堂(应该就是上面提到的交道口教堂),窗户全是彩玻璃,内部考究庄严,设有高背条椅,前面悬挂十字架,在30年代礼拜时附近教民亦来参加,座无虚席。
从道济女宣教士所学到的:
1、神可以使用你不幸的经历来祝福别人,如同使用道济的不幸一样。
2、道济是单身的女性,依然可以被神使用。主耶稣才是我们的满足。
3、神让道济看到国人的痛苦,让她动了怜悯之心,因为神要差遣她。
4、如同主一样,我们不仅要看顾灵魂的需要,也要看顾身体的需要。
5、服侍需要忍耐和坚持,段时间未必马上看到结果,但是主都纪念。
6、在一般的宣教士名录中,不会有道济这个名字,但是在主那里有。
结合道济的故事来默想经文(参考《基督教的默想》):
太9:35-38
然后分享收获或领受。一起祷告。
参考资料:
https://sites.google.com/view/salt-and-light-aa/christianity/early-era-misionaries-have-done-in-china/deborah-matilda-douw 【道济生平,筹集8万美金】
https://bbs.wenxuecity.com/sxsj/41667.html 【北京最古老的几所医院】
http://www.obj.cc/thread-82959-1-1.html 【道济医院老照片】
http://www.obj.cc/thread-21679-1-1.html 【交道口教堂老照片】
https://wiki.southaki.top/zh-cn/%E9%95%BF%E8%80%81%E4%BC%9A%E4%BA%A4%E9%81%93%E5%8F%A3%E6%95%99%E5%A0%82 【交道口教堂介绍】
http://cn.obj.cc/article-18900-1.html 【北京那些“百年老字号”的大医院】
https://x.com/Jesus4_y/status/1703059010738368687 【道济故事简介】
https://zh.wikipedia.org/wiki/%E9%81%93%E6%B5%8E%E5%8C%BB%E9%99%A2 【道济医院简介】
https://www.sohu.com/a/316657498_691535
https://www.sohu.com/a/148204753_330268
https://history.sohu.com/a/673204548_121124817
https://rs.yiigle.com/CN112155199801/829391.htm
https://ficfellowship.org/deborah-matilda-douw/
https://baike.baidu.com/tashuo/browse/content?id=fb156e672cf54c6144fc2c31
https://www.sohu.com/a/243905179_487876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cajxaM_0Nb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