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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罗宣教行程、书信时间以及排列顺序

Maike, 4 九月, 2023

一、保罗的三次宣教行程及时间:

第一次宣教旅程:
- 开始时间:公元46年左右
- 结束时间:公元49年左右
- 学术文献:《使徒行传》(Acts of the Apostles)、"The Life and Epistles of St. Paul"(埃德温·史密斯)、《使徒保罗传》(F. F. Bruce)、《新约时代背景》(艾伦·班杜克)、F.F. Bruce,《保罗的宣教:历史、背景和意义》,原书名为 "Paul: Apostle of the Heart Set Free",Eerdmans Publishing Co.,1977年。Colin J. Hemer,《保罗与宣教:历史与传统研究》,Paternoster Press,2008年。Eckhard J. Schnabel,《使徒行传评论》,《The Early Christian Mission》(第2卷),InterVarsity Press,2004年。

第二次宣教旅程:
- 开始时间:公元49年左右
- 结束时间:公元52年左右
- 学术文献:《使徒行传》、"The Life and Epistles of St. Paul"、《地中海文明史》(弗朗茨·莫尔)、《圣经与考古》(Martin J. Selman)、Colin J. Hemer,《使徒行传评论》、《The Book of Acts in the Setting of Hellenistic History》(第2卷),Eisenbrauns,1990年。Eckhard J. Schnabel,《使徒行传评论》,《The Early Christian Mission》(第3卷),InterVarsity Press,2008年。

第三次宣教旅程:
- 开始时间:公元53年左右
- 结束时间:公元58年左右
- 学术文献:《使徒行传》、"The Life and Epistles of St. Paul"、《古兰经和聖經》(Geert Wijffels)、《The Cambridge History of Christianity: Volume 1, Origins to Constantine》(编辑:Margaret M. Mitchell、Frances M. Young)、其他同上。

二、保罗书信的写作地点和时间:

1、罗马书:

  虽然保罗从未说明自己是在哪座城市写的这封信,但写作地点显然是在哥林多,因为坚革哩(16:1)正是哥林多城的东港口。这封信于保罗第三次宣教旅程结束之际,即他在希腊的那“三个月”(徒20:3)写成。那时,他正准备把马其顿和亚该亚众教会为耶路撒冷穷苦信徒筹集的爱心捐献带回耶路撒冷(罗15:26)。保罗离开哥林多之后,在逾越节和除酵节期间住在腓立比(徒20:6),希望在五旬节之前抵达耶路撒冷(徒20:16)。因此,这封信是公元57年晚冬或58年早春写成的。

2、哥林多前书和后书

    亚波罗在哥林多侍奉期间(徒19:1),保罗于公元53年秋在第三次宣教旅程中返回以弗所,并在那里逗留了约两年半的时间(徒19章)。保罗可能是在以弗所传道初期写下了哥林多前书5章9节所提到的那封信,但这封信却被哥林多人误解(5:10-11) ,后来遗失了。

  通过革来氏家里的人,保罗得知哥林多信徒误解了那封信,又获悉这间教会还有一些其他问题(1:11)。接着,哥林多教会也委派了一个由司提反、福徒拿都和亚该古组成的正式代表团(16:17),将一些有关教会的具体问题告知保罗。于是,保罗在公元54年或55年针对这些事情,写下了哥林多前书,派提摩太带过去(林前16:10-11)。但这封书信显然没有解决教会中的所有问题。这消息很可能是由提摩太带给保罗的(4:17,16:10)。考虑到哥林多后书2章5节提到的那人的犯罪的行为,保罗决定再次造访哥林多教会,这就是他在哥林多后书1章15节和2章1节中所说的“忧愁的访问”,也就是说他们的情况让保罗忧愁(参林后13:1,那里提到他的第三次访问,也是保罗第三次宣教旅程的最后一程)。

  保罗第二次拜访完哥林多教会返回以弗所后,便写了一封信让提多带给他们。很显然,由于这是一封惩戒性的信(林后7:8-9),所以他写的时候感到非常难过(林后2:4)。

  以弗所银匠发生骚乱后,保罗便离开那里,前往特罗亚与提多会面。但他在那里没有找到提多,于是便焦急地赶往马其顿,想必当时非常担忧提多的安危(林后2:12-13,7:5)。他在那里遇见了提多,提多为他带来好消息:哥林多教会大致平稳安宁。不过也有坏消息:有一群人反对保罗。公元55或56年保罗在马其顿写下哥林多后书,后于公元56至57年冬天第三次拜访了哥林多教会(徒20:1-4)。

3、加拉太书

    一种说法是认为加拉太书是写给加拉太南部信徒的人,一般认为本卷书是公元49年左右耶路撒冷大会(徒15章)举行前夕,在叙利亚的安提阿写成的。在第一次宣教旅程后,保罗与巴拿巴回到安提阿。彼得也从耶路撒冷下来探望他们,与他们团契,后因回避外邦基督徒而被保罗公开指摘其态度前后不一。当时,犹太派的假教师已渗透进加拉太的教会,否认保罗的使徒权柄,并教导他们必须遵守摩西律法。因此,保罗在出席耶路撒冷大会之前写就本书信,对对加拉太信徒面临的律法主义危机,进行了迅速而有力的回应。

有关耶路撒冷大会的时间的参考文献:
1、教会历史学家Eusebius (公元263-339年)在他的《教会史》第1卷第10章中写道,第一次耶路撒冷大会是在使徒行传15章记载的事件。
2、历史学家Josephus (公元37-100年)在他的作品《犹太古史》中提到,公元49年,犹太教派发生分裂,这与使徒行传15章所记载的第一次耶路撒冷大会时间吻合。
3、Merrill C. Tenney, 《新约介绍》,第8章,根据使徒行传记载,第一次耶路撒冷大会在主后49年前后召开。
4、FF Bruce,《使徒行传解析》中推断第一次耶路撒冷大会应在主后48-49年之间召开。
5、John McRay,《保罗传》也确认第一次耶路撒冷大会召开于主后49年。

4、以弗所书、腓立比书、歌罗西书、腓利门书

以弗所书、腓立比书、歌罗西书及腓利门书都被视为同一时期的作品,因此被统称为“监狱书信”(参腓1:7;西4:10;门9)。由于以弗所书未提及保罗的释放,与腓立比书(1:19-26)及腓利门书(22节)一样,因此可推测保罗是在大约公元60年在所租的房子里写成此信(徒28:30)。

5、帖撒罗尼迦前书后书

    徒17记载保罗在帖撒罗尼迦传教,结果遭受迫害,不得不离开,保罗在庇哩亚服侍的时候继续遭受来自帖撒罗尼迦的犹太人的搅扰,于是保罗来到了雅典,西拉和提摩太依然留在庇哩亚。而帖撒罗尼迦的基督徒则继续遭受逼迫,不单受犹太人的逼迫,还受那些被犹太人鼓动的外邦人的迫害(帖前2:14;帖后1:4)。后来西拉和提摩太从庇哩亚赶到雅典(徒17:15)。帖撒罗尼迦新信徒所遭受的患难令保罗十分挂心,于是他派提摩太返回帖撒罗尼迦探访他们(帖前3:1)。提摩太在下一站哥林多与保罗会合,并带来了令人鼓舞的消息(徒18:1、5;帖前3:6-7),这就是保罗写帖撒罗尼迦前书的原因。

    几乎所有的保守派学者都相信,帖撒罗尼迦后书是在哥林多写成的。这个结论的根据是,保罗、西拉和提摩太曾一同在哥林多出现过(徒18:5)。尽管他们此后也可能再聚,圣经却再未提过。既然帖撒罗尼迦前书是在哥林多写成,后书的主题似乎也是前书所说情况的后续,且与帖撒罗尼迦教会的情况十分类似,那么哥林多这个成书地点便是合情合理的了。基于上述理由,帖撒罗尼迦后书大概是在帖撒罗尼迦前书写下后不久完成的,具体时间很可能是在前书之后12个月内。由此算来,此书便是在公元50年代初期(50或51年)写成,为保罗正典书卷中的第三卷作品(假设加拉太书是他的第一部作品)。

6、教牧书信

    使徒行传以保罗被囚于罗马监狱作为结束(公元61-62年)。如果保罗在这次监禁末期确实被处死,路加必定应该提及此事。因此,既然路加并未提及保罗的死,保罗后来获释(公元62年)就是完全可能的(可能是因控罪的证据不足)。这就使保罗得以进行另 一个阶段的宣教事工。根据这种推断(也只有如此推断,事情似乎才是合理的)保罗在公元62至67年间曾周游各处,后来再次被捕、入狱并于公元67年在罗马被处死。在后来这段旅程中,他写下了提摩太前书和提多书,并在最后一次监禁时,写下了提摩太后书。

保罗书信的成书时间的总结:

1. 早期的书信:比如帖前、加拉太书、哥林多前后书。帖前通常被认为是保罗最早的书信旨意,因为风格简单、重点在末世论、也没有弟兄姐妹之间的介绍。加拉太书是因为谈到保罗使徒的权柄以及外邦人成为教会的一部分,所以也被认为是早期的书信。

2. 监狱书信:包括以弗所书、腓立比书、歌罗西书、腓利门书。这些书信有共同的主题、词汇、也提到了监狱。通常认为是保罗第一次在罗马坐监的时候写的。徒28:16.

3. 教牧书信:包括提前、提后、提多书。书信谈到教会的领袖、教会的食物和对提摩太或提多的个人指导。这些书信被认为是保罗晚期的书信,是保罗第二次在罗马入狱的时候写的。

二、保罗书信排列顺序的形成过程

需要注意的是有关保罗书信的确切的写作日期和排列顺序对于不同的学者可能有不同意见。但是从传统上,大多数圣经的排列顺序是一样的。

  • 根据历史资料,公元一世纪后期,保罗的书信在各个教会被抄写和传阅,也开始被搜集,因为被认为是权威的(彼后3:16)。开始被搜集到的书信是七封主要的书信,包括罗马书、哥林多前后书、加拉太书、以弗所书、腓立比书、歌罗西书,其排列顺序是根据长度来的。

  • 二世纪早期,教牧书信成为保罗书信的一部分开始在教会之间传播。

  • 到了二世纪中期,保罗十三卷书开始被确立,希伯来书还在确定过程中。

  • 二世纪后期,希伯来书继帖撒罗尼迦前后书之后被确立。保罗书信加上希伯来书的顺序在手抄本P46以及穆拉多利正典the Muratorian Canon(公元170年)中被发现。所以说在二世纪末期,保罗书信加上希伯来书的权威已经基本被确立。穆拉多利正典the Muratorian Canon以及P46中保罗书信的顺序和今天的新约略有不同。说明新约书信的顺序正在形成的过程中。

  • 新约的主要编辑者是早期的基督徒文士和教师。在亚历山大的主教(Bishop of Alexandria)亚他那修Athanasius写于367AD的复活节书信中,曾列出了27卷新约的书信,顺序和今天的圣经已经非常接近了。

  • 早期的希腊文新约文本中,书卷的顺序和今天的都有所不同。比如Codex VaticanusCodex SinaiticusCodex AlexandrinusComplutensian Polyglot等。

  • 在公元的四世纪,教会的会议正式确定新约的正典,新约书信的顺序也慢慢确立,希坡会议(the Synod of Hippo (393 AD) 确立了正典,迦太基会议(the Council of Carthage (397 AD))所确立的顺序(四福音书、使徒行传、十三卷保罗书信、希伯来书、彼前彼后、约翰书信、雅各书、犹大书、启示录),今天的相比略有不同。以哥念的安非罗西(Amphilochius of Iconium)在他380AD的著作中提到新约正典的顺序,包括罗马书、林前后书、加拉太书、以弗所书、腓立比书、歌罗西书、帖前帖后书、提前提后书、提多书、腓利门书、希伯来书、雅各书、彼前彼后书、约翰书信、犹大书、启示录。和今天的正典的顺序是基本一致的。

  • 1535年的Erasmus Greek New Testament中,希伯来书依然在教牧书信的前面。1530年出版的第一个英文圣经Tyndale NT bible中的经卷顺序依然是有区别的。据说1534年版的马丁路德 Martin Luther的德文新约圣经the German New Testament的新约书卷的顺序是和目前的一致的。1546年的多特会议上彰显的新约正典的顺序是这样的:四福音书、使徒行传、罗马书、林前林后、加拉太书、以弗所书、腓立比书、歌罗西书、帖前帖后、提前提后、提多书、腓利门书、希伯来书、彼前彼后、约翰书信、雅各书、犹大书、启示录。只有雅各书的顺序有所不同,原因是多特会议的重点是正典都包含哪些书卷,而不是其中的顺序。1560出版的英文The Geneva Bible日内瓦圣经里面的书卷顺序才和今天的一致。而1647的威斯敏斯特信条是第一个规定了圣经书卷的顺序并且和今天的圣经一致的信条。

  • 从今天的保罗书信排列顺序来看,更大的考量是书信的长度,然后兼顾写作时间。比如罗马书16章,哥林多前书16章,哥林多后书13章,加拉太书6章(149节),以弗所书6章(155节),腓立比书4章(103节),歌罗西书4章(95节),帖前5章(89节),帖后3章,提前6章(113节),提后4章,提多书3章,腓利门书1章。保罗书信之后是一般或普通书信,包括希伯来书、雅各书、彼得书信、约翰书信、犹大书等,最后是启示录。

  • 结论:新约书卷是神所默示的,但是其排列不是神所默示的,在不同的时代会有不同的顺序,这是很正常的,可能和当时编辑者的理解以及当时的教会景况有关,直到中世纪的宗教改革之后才固定下来直至今天。

  • 以下是有人对新约书卷的顺序的发展历史做的一个图表:

    新约书卷顺序

有人说现在保罗书信的顺序是根据教会的成熟度(生命从小到大或信心从小到大)或信主时间长短而排列的,这样的说法既没有历史依据,也没有圣经依据。关于历史依据在上面的文字已经说明了。现在我们来看圣经的依据。我们只需要看罗马书就够了。罗马书是排在第一位的保罗书信,是保罗写给在罗马的诸多教会的(罗16:5,14,15),这就是为什么保罗没有在罗1:6-7没有用罗马教会这个名字,只是说在罗马的圣徒。根据使徒行传,保罗没有去过罗马,罗1:10-11提到保罗去罗马的愿望,但是一直没有成行(罗15:22)。所以罗马的教会不是保罗建立的。从使徒行传来看,可能是五旬节从罗马来的犹太人信主后回去建立的(徒2:10)。当徒18:2记载犹太基督徒百基拉亚基拉被迫离开罗马的时候,当时的时间大概在公元49年,他们已经信主。这是在保罗第二次宣教行程的期间。这说明罗马的教会已经存在了。而罗马书的成书是58年左右。说明罗马的教会已经有了一段历史。这证明了罗马的教会不是一个刚开始的教会。而58年的时候,罗马被驱逐的犹太基督徒重返罗马已经有几年(公元54年左右才得以重返罗马),这时候罗马的教会出现了一些问题,比如犹太人的救恩问题、犹太人和外邦人相处的问题、基督徒顺服权柄的问题,保罗也希望将来的西班牙宣教能得到他们的帮助,所以写信给他们。但是保罗并没有给他们很多的责备,反而夸他们满有良善、充满了诸般的知识,也能彼此劝诫(罗15:14)。这绝对不是一个刚信主不久或信心不好的教会的状态。相比之下,哥林多教会是保罗第二次宣教行程建立的,很可能是在公元50-51年左右,这个教会恩赐和知识很丰富(林前1:5-7),问题也很多,也有很多的罪,被保罗称为基督里的婴孩(林前3:1),所以保罗在公元54年左右写了哥林多前书劝勉他们。很显然,相对罗马的教会来说,哥林多是一个比较年轻的、不成熟的教会。

根据历史记载,罗马皇帝革老丢命令犹太人离开罗马发生在公元49年,直到其继任者克劳迪乌斯在位时期, 大概公元54年间,犹太人才被允许回到罗马居住。相关记载如下:

  • 犹太历史学家约瑟夫斯在其著作《犹太古史》第18卷第3章中记载,公元49年,罗马皇帝革老丢下令驱逐罗马所有的犹太人。

  • 教会历史学家苏格拉底在其《教会历史》第2卷第4章也提到公元49年罗马皇帝革老丢驱逐犹太人的事件。

  • 学者Peter Lampe在其专著《从保罗到 Valentinius》中指出,革老丢的驱逐令导致了居住在罗马的犹太基督徒阿居拉和百基拉夫妇回到耶路撒冷。

  • 新约学者FF Bruce等也确认革老丢驱逐罗马犹太人发生在公元49年。

  • 犹太历史学家约瑟夫斯在其著作《犹太古史》第19卷第5章中写道,公元54年,罗马皇帝克劳迪乌斯登基后,允许犹太人重返罗马居住。

  • 学者Peter Lampe在著作《从保罗到Valentinius》中指出,克劳迪乌斯于41-54年在位期间,结束了对犹太人的驱逐政策。

  • 新约学者FF Bruce等也确认,克劳迪乌斯在54年左右重新允许犹太人进入罗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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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本文的其他参考文献:
1. Carson, D. A., Moo, D. J., & Morris, L. (1992). An Introduction to the New Testament. Zondervan.
2. Dunn, J. D. G. (1998). The Theology of Paul the Apostle. Eerdmans.
3. Marshall, I. H. (1994). New Testament Theology: Many Witnesses, One Gospel. IVP Academic.
4. Fee, G. D. (2014). Pauline Christology: An Exegetical-Theological Study. Eerdmans.
5. Fitzmyer, J. A. (2008). Pauline Theology: A Brief Sketch. Prentice Hall.
6. Metzger, B. M., & Coogan, M. D. (Eds.). (1997). The Oxford Companion to the Bible.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7、David Trobisch, Paul's Letter Collection: Tracing the Origins, 1994.
8、Harry Gamble, Books and Readers in the Early Church, 1995.
9、Bruce Metzger, The Canon of the New Testament, 1997.
10、Bruce, F. F. The Canon of Scripture. Downers Grove, IL: InterVarsity Press, 1988.
11、Ehrman, Bart D. The New Testament: A Historical Introduction. New York: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04.
12、Metzger, Bruce M. The Canon of the New Testament: Its Origin, Development, and Significance. Oxford: Clarendon Press, 1987.
13、Strecker, Georg. The Theology of the New Testament. London: SCM Press, 1994.
14、研经工具  https://home.yanjinggongju.com/b/web/
15、https://menorah-bible.jimdofree.com/english/structure-of-the-bible/correct-book-ord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