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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敬拜时要蒙头吗?

admin, 18 十月, 2021

有人说问:林前11:2-16提到女人祷告和说预言的时候要蒙头或盖头,这是当时特定的文化现象,还是今天也必须遵守?

答:这是很好的问题。这涉及到一个解经的原则。如果某个动作或行为是新约中的一个规定,关乎要我们做什么或禁止我们做什么,而这样的命令又是在新约不同场合重复的,执行命令的理由又是通用的,不是仅仅在当时的特定情况下才有的,我们会认为这样的命令也适合于今天。

比如这段经文11:4提到“祷告”,其他很多地方也提到“祷告”(罗12:12,帖前5:17),我们就认为这个命令和今天也是一样的。

但是如果规定的是动作或行为的方式或方法,也就是说如何执行某一个命令,我们就需要考察这样的方式是否有时代背景,是否还适用今天。这是阅读理解或应用圣经的一个常识。圣经常常给了我们很多命令,告诉我们应该如何做,但是具体在不同种族的不同文化中如何执行,就需要根据具体的文化或情境来定。从圣经的权威性和充分性来看,我们优先考虑圣经本身提供的文化背景,圣经以外的资料只能做参考。详情请参考《透过历史上下文理解经文》。

比如“你们要彼此亲嘴问安”在新约出现多次(彼前5:14;林后13:12;林前16:20;罗16:16;帖前5:26),中的“亲嘴”是问安的方式,“问安”才是动作本身。经过考察我们会发现,“亲嘴”是犹太人以及当时文化中特别的表达亲近关系的一种方式(徒20:37;创27:26;29:11;31:28;33:4;45:15;48:10;50:1),可以发生在任何人之间。因此我们以合乎我们自己文化的方式来问安就好。而不是一定要用亲嘴的方式来表达问安。

回到女人祷告或说预言要蒙头的问题,“蒙头”是祷告或说预言的方式,而不是动作本身,我们就需要查考当时的时代背景,会发现“蒙头”是一种被降卑或卑微的表现,也是一种痛苦的表现(撒下15:30)。也有人认为女人在公开场合应该是蒙头的,如同利百加见到以撒的时候(创24:65)。不过这一点似乎有点牵强,因为这是结婚前利百加对未婚夫所做的,在老仆人面前并没有蒙头。也有人说是因为当时的妓女不蒙头,所以不蒙头是羞耻。不过从上下文并没有提供这一点证据,乃是引用了创造的次序作为证据。从林前11的上下文来看,蒙头是表达顺服权柄的方式,因为男人是女人的头,女人是男人的荣耀,需要顺服男人和代表男人的权柄。保罗认为女人不蒙头其实和把头发剃掉是一样的(林前11:5),而把头发剃掉是对女人的羞耻(林前11:5-6)。所以蒙头应该是当时的妇女表达对男人的敬重或在男人面前谦卑的方式,这是男女有别在那个时代的一个表现。林前11:13-15也提到男女有别的另外一个表现:长头发也是女人的盖头,也是女人的荣耀,而男人则是短头发,和女人是有所分别的。这也暗示即便女人有了长头发做盖头,依然需要蒙头作为盖头的一种方式,这也暗示蒙头是当时的文化习惯。所以蒙头只是当时表达顺服或敬重权柄的一种方式。当今的教会在现在的文化中用自己的方式来表达女人对男人的敬重和顺服就好。

虽然我们不能绝对确定,但多数证据都指出,1世纪时无论在犹太人文化(次经《马加比三书》4:6〔[apocryphal] 3 Maccabees 4:6〕 ;《密什拿》,论婚书7.6〔Mishnah, Ketuboth 7.6〕)还是在希罗文化(Plutarch Moralia 3. 232c; 4. 267b; Apuleius The Golden Ass 11. 10)中,妇女在公开场合蒙头都是一种普遍习俗,考古发现当时留下来的雕像也是如此。甚至男人在做偶像崇拜的时候也蒙头。关于蒙头的性质,人们众说纷纭(Ovid The Art of Love 3:135-65),通常都是把外衣的一角像头巾一样盖在头上。

又比如提前2:9下提到当时妇女装饰自己的方式,说不能以“编发”“黄金”等为装饰的方式,而不是说一点不能装饰。乃是说当时用那样的装饰可能被认为不正派(提前2:9上)。其实这也是由当时的文化情景所决定的。今天的文化可能不是那样的情况。彼前3:3-4也暗示当时的妇女可能看重外表超过看重内在的安静。所以提前2:11提到女人要安静地学习。

有人说林前11:7-9给出蒙头的原因是创造的次序:先造男后造女,而且女人是为男人造的,所以蒙头是跨越文化的命令,因为原因是跨越文化的。这对吗?
答:这个理由是不充分的。原因是跨越文化的,不等于结果或应用不能是和当时的文化有关的。比如提前2:9提到女人穿着要正派,这是跨文化的原则,应用到当时的文化中就是不要以编发、黄金、珍珠和昂贵的衣裳为装饰(提前2:10)。今天就未必如此。比如罗16:16及其他多处提到要“亲嘴问安”(林前16:20;林后13:12;帖前5:26;彼前5:14)。问安是跨文化的原则,是彼此相爱的一种方式。应用到当时的文化中是用亲嘴来表达问安。到今天不同民族的文化就未必如此。以下是有关的历史资料:

  • 犹太人:亲嘴问安在旧约和第二圣殿时期多见于亲密关系或特殊场合,不是日常问候的普遍形式。比如雅各亲吻以撒(创27:26-27)、大卫与约拿单分别时亲嘴(撒上20:41),这在家人、挚友、兄弟之间是表达问候的方式
  • 外邦人:在希腊-罗马文化中,亲嘴问安更普遍,适用于朋友、家族甚至宗教团体。外邦基督徒更容易接受“圣洁亲嘴”作为教会礼仪,因为它与他们的社交习惯一致。
  • 教会中的统一实践:新约书信的指示(如罗马书 16:16)面向混合教会(犹太人和外邦人),表明“圣洁亲嘴”作为基督徒团契的象征被普遍接受,超越文化差异。保罗的用词(“圣洁”)确保这一习俗在不同背景的信徒中保持一致的属灵意义。

有人说对方坚持说敬拜的时候女人要蒙头,说我们错了,怎么办?
答:一方面我们不需要接受别人的论断,因为我们最终都要各自向主交账;一方面可以把这篇文章分享给对方,供对方参考,一方面可以温馨提醒对方:如果他们坚持女人蒙头,他们是否也会亲嘴问安,让他们看到他们的解经是不一致的,因为一般来说,极少的教会会亲嘴问安,因为文化不一样了。

有人说:这里提到天使,提到顺服权柄,提到人的本性,我想这已经超越了文化因素,至少不能用“亲嘴问安”这样的习俗轻易否定蒙头的合理性。如何回应?
答:从解经的角度,1)为天使的缘故,似乎很重要,但是旧约很多条例都是为了主的缘故去做的,后来也不用做了,所以“为天使的缘故”来证明现在还蒙头是站不住脚的,因为神在不同时候的带领可能是不一样的;2)根据上下文,头上有权柄的记号就等于蒙头,是当时用来表示顺服权柄的意思,是当时的文化,而不是超越文化的,要留意前面的“因此",说明后面是前面理由的应用或结论;3)人的本性是指男人不应该有长头发,女人不应该是短头发,否则是羞辱,但是不等于蒙头是人的本性。这是两件事情。不能用人的本性来证明蒙头是超越文化的。4)亲嘴问安也是命令,如果认为亲嘴问安是习俗,请问证据是什么?同样地,蒙头祷告也可以成为习俗,理由是类似的。否则解经的原则是不一致的。

有人说:不能用保罗没有做过任何解释的“亲嘴问安”来否定他大篇幅解释的蒙头的命令。即使都是命令,也不能等量齐观,也有大有小,不能用小的否定大的。如何回应?
答:边幅大是否等于命令大。这是有待商榷的。比如罗14:14-23;林前8:1-13;10:23-33都花了相当的篇幅处理吃祭偶像之物的问题,这是当时的情景决定的,因为这在当时的教会是很重要的问题,背后的原则也是很重要的,就是要彼此接纳、彼此担当、彼此造就、彼此和睦、彼此相爱。但是不等于吃祭偶像之物这件事情今天依然同样重要。同样地,女人蒙头这件事情在当时很重要,因为教会出现了这样的问题,其背后的原则也很重要,就是男人是头,女人要顺服男人,但是不等于女人蒙头这件事情今天依然同样重要。从解经的角度,我们要看其背后的原则,就是跨文化的命令,而不是看这件事情在当时的书信中占了多大的边幅,也不等于边幅大的事情就更重要,今天也必须照样做,乃是要把其背后的命令应用在现今的文化中。“问安”同样是命令,也是我们必须遵行的,和女人顺服权柄的命令没有本质区别,都是爱的命令在不同关系中的应用。

有人说:不好拿保罗书信末尾的“亲嘴问安”和“蒙头”这样的命令相比,那样的命令应该是不重要的。如何回应?
答:这是解经的问题。在书信的格式中,“问安”通常放在结尾,这只是当时的书信常见的格式,但不绝对,也不代表这样的命令不重要。比如徒15:13就把“问安”放在书信的前面。天使见到玛利亚的时候首先向她问安(路1:28)。林后13:11-12除了“问安”的命令,还有其他的命令,比如“要喜乐”“要同心合意”“‘要彼此圣洁”等等。难道这些命令也不重要吗?显然不是。所以根据在一些书信的位置来确定一个命令是否重要是有问题的。

有人说:“在头上有服权柄的记号”应该是背后的原则,而不是应用。如果是这样,在我们的文化下,女人顺服男人头上应当有什么记号表示顺服呢?
答:很好的问题。从上文来看,3节提到男人是女人的头,这是基本的原则。4-7节提到男人不能蒙头,女人要蒙头,原因是什么呢?8-9节提到了创造的次序,然后10节提到了应用。所以10节提到的女人头上有服权柄的记号就是指女人蒙头这件事情,因为7-10节是为了证明前面女人要蒙头这件事是对的。但是,如果反过来就不同了。如果经文的顺序是先有男人是女人的头,先造男后造女,因此任何时候女人头上都要有服权柄的记号。然后说在我们教会中女人要蒙头。这种顺序之下我们可以说女人的盖头仅仅是头上有记号的一个应用,今天我们也要给女人头上加上一个服权柄的记号。所以我们的结论是:从上文的角度,“在头上有服权柄的记号”指的就是蒙头,是应用,不是背后的原则。

 

参考资料:

Honour, Head-coverings and Headship: 1 Corinthians 11.2-16 in its Social Context Mark Finney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F5YgZv26MV8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KhmFmCOMA0A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JGlqknCA16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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